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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寧街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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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寧街4

淩懸這段時間吻技突飛猛進,不待明遙有所防備舌頭便已長驅直入,勾著明遙不放。

明遙見事已至此,自己又不抗拒,索性閉上眼睛,沈浸到和淩懸的吻中。

良久,二人緩緩分開,淩懸原來整齊的衣服添上幾分淩亂,明遙就更不必說了,若是房中此刻有燈火,二人就不會是現下這副平靜的樣子了。

明遙側身一滾從淩懸身上下來,翻到床鋪裏側,平覆了一會兒呼吸,等喘息不那麽明顯了才開口:“好了,親完了,快點滾回去。”

淩懸不樂意了,側身面朝明遙這邊,和她親親熱熱挨在一起:“夫妻晚上要睡在一張床上。”

青雲客棧條件不錯,床鋪容納兩人也綽綽有餘。明遙今天本就累得慌,又耐不住淩懸死纏爛打,半推半就把領口衣服一合就睡了過去。

而淩懸這邊還因為得到明遙同意沾沾自喜,起身脫掉外衣,沒一會兒也進入了黑甜的夢鄉。

*

第二天早上,賀懷寧揉著惺松的睡眼,敲了敲明遙的房門。

“師姐……”賀懷寧半夢半醒打了個招呼,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,“淩,淩師兄……你怎麽在師姐的房間裏?”

她還左右環顧了一下,確定自己沒走錯房間。

只見房門打開,淩懸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,有些皺皺巴巴,不過這絲毫不損他面上的神氣,整個人渾身洋溢著快活的氣息,對賀懷寧都熱情了不少:“早。”

說完他也沒等賀懷寧回話,徑直回了自己房間。

賀懷寧作為淩懸的狗頭軍師,這段時間看的話本子不比他少,她眼中神色變換,最終不知得出了什麽結論,口中喃喃道:“進度這麽快啊……”

感嘆完,她又繼續敲了敲門:“師姐你醒了嗎,該吃飯了。”

很快,房中就傳出明遙的聲音:“好,我一會兒就下去,謝謝阿寧。”

*

沒一會兒,明遙就出了門,淩懸也換了身衣服,和她一起下樓。

賀懷寧坐在一樓的桌子旁,托腮看著相偕而下的兩人,一臉姨母笑。

“噫,你那是什麽惡心的表情?”賀懷山心中一陣惡寒。

賀懷寧懶得跟他一般見識:“你不懂。”

明遙和淩懸甫一坐下,賀懷寧就給明遙夾菜:“師姐嘗嘗這個,這個補身體的。”

桌上明遙和賀懷山動作都頓了頓,目光轉向賀懷寧,賀懷寧一臉憐愛地看著明遙,只有淩懸無知無覺,還沈浸在昨晚的喜悅當中。

客棧人聲喧鬧,襯得角落裏這張桌子出奇安靜,好一會兒,明遙才出聲打破了這片寂靜。

“嗯,好,謝謝阿寧了,大家快吃吧。”

這話說完,大家才陸陸續續動起筷子,氣氛和大堂融成一片。

“不知各位可有聽說,如意行今晚會拍賣一件風靈石。”

消息傳得這麽快,不愧是如意行。

“那是當然,聽說今晚上這塊靈石,元素含量足足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五,破了三年前如意行的記錄呢。”

“當真能有這麽高嗎?”

“如意行開了這麽多年,總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吧。”

“這都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,就算它是個假的也不可能砸在咱們手裏,我們連如意行的門都進不去。”

“不如去試試能不能找到襲擊聽海閣大小姐的兇手,那賞金可不少呢,我要是拿了這賞金如意行還不得恭恭敬敬把我擡進去!”

“我看你還是回家做你的白日夢吧哈哈。”

……

*

很快,夜幕降臨,普通人家都已閉門休息,但長寧街上依舊燈火通明,叫賣之聲不絕於耳,如意行更是客似雲來,不少人得知今晚要拍賣風靈石,特意準備好錢財趕過來,準備將其一舉拿下。

明遙幾人還未走到門前就被眼尖的小範認了出來,他快步迎了上來:“幾位客人晚上好,如意行已經為客人們準備了二樓的雅間,請隨我來。”

四人進入二樓雅間,屋子中央是一張圓桌,桌上擺好了新鮮的水果,雅間面朝一樓大堂,有一層水幕隔開,能夠清晰地看到樓下的拍賣臺和在一樓落座的客人,但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裏面。

明遙幾人落座沒多久,拍賣會就開始了。

一位長相明艷大方的女子走上拍賣臺,她自我介紹是今天的拍賣師,很快便介紹起了第一件拍賣品。

今天拍賣的第一件物品是琉璃海開采的一顆珍珠,體積足足有市面上的兩倍那麽大,更為難得的是,這還是一顆少見的粉色珍珠,一出場就贏得了不少女子的歡心。

這顆珍珠起拍價一百兩白銀,經過一陣角逐後,以五百兩的價格被琉璃州的一位富商拍下,他旁邊坐著的女子笑得花枝亂顫,一頭紮進了富商懷裏。

隨後又接連拍了幾件物品,確實是些奇珍異寶,不過都是一樓的客人在競價,二樓雅間都未參與競拍。

時間慢慢流逝,終於,拍賣師請出了大家一直在等待的物品。

“下面這一件是我們今天的最後一件拍品,相信大家也已經期待已久了。”

拍賣師說話間,已經有人將風靈石端了出來。

如意行將風靈石置於黑色絨布上,靈石自身的重量將絨布壓得微微凹陷。這塊風靈石顏色純正,渾然一體的白色讓整個靈石顯得華美無比。

風靈石一出場,底下就變得騷動起來,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。

“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了,這塊風靈石元素含量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五,是如意行這麽多年來拍賣過的品質最高的一塊靈石,起拍價一萬兩白銀!”

“一萬一千兩!”立刻有人競拍。

“一萬五千兩!”

“一萬八千兩!”

“兩萬兩!”

一樓開始不斷加價,競拍者接連不斷,直到一段時間後,競價的聲音才漸漸稀疏起來。

“九萬兩!”

“九萬三千兩!”

“九萬五千兩!”

“十萬兩。”

場面霎時一靜。

剛剛出聲參與競拍的是二樓的某一間房間,聲音經過處理後有些沙啞,這是如意行特意為二樓客戶提供的服務,客戶可以自己選擇用這種處理過的聲音,還是使用自己本來的聲音。

一樓逐漸偃旗息鼓,接下來是二樓的戰場。

“十五萬。”

“二十萬。”

“三十萬。”

叫價三十萬的是二樓東南方向的十四號雅間,他並未使用如意行提供的機器音,而是直接用了自己的聲音,引得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他的方向。

競價競到後面,只剩下零星幾間房間在和十四號競爭了。

“看來這風靈石最後就要落到十四號手裏了。”

“是啊是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十四號最後叫價六十萬。

“十四號房間出價六十萬,有沒有更高的價格?”拍賣師環顧一周,“六十萬一次!六十萬兩次!六十萬……”

“七十萬。”

如意行特有的機械音打斷了拍賣師的聲音。

眾人聞聲望去,只見參與競拍的是一直沒有出過聲的三號房間。

十四號似乎也沒想到會突然殺出一匹黑馬,楞了楞才繼續道:“七十一萬!”

“七十五萬。”機械音語調沒有一絲起伏,讓人猜不透他的底細。

十四號又靜了一會兒,直到拍賣師開始發問,他才突然向三號喊話:

“這位朋友,在下碧水樓杜彬,這塊風靈石確實甚合我意,還望閣下能夠賣我個面子,算我杜某人欠你一個人情。”

一樓大廳又有些騷動起來,不少人都聽過杜彬的名字。

碧水樓坐落在琉璃州,樓內水使居多,但是也不乏其他靈使,其中最為出名的便是風使杜彬。

碧水樓樓主羅楚瀟膝下並無子女所出,樓中大弟子是一水使,名叫曾思源,算得上樓中說一不二的存在。

除了曾思源以外,樓內說得上話的就屬杜彬了。

杜彬雖然是個風使,但成功在遍地水使的碧水樓殺出一條路來,受得不少人讚嘆,只是始終被曾思源壓了一頭,人人提起碧水樓弟子都是先想起曾思源,而後才有幾個人會想起來碧水樓還有個杜彬。

有了這層原因,杜彬想要這塊風靈石的理由倒是顯而易見了。

不過杜彬說完話後,三號房間還是一片安靜,久久沒有回應。

杜彬也沒明白三號房間是什麽意思,直到拍賣師又開始提問,他只好繼續往上加價:

“七十六萬。”

“八十萬。”

“你!”

三號房間語氣淡淡毫不猶豫追加到八十萬,杜彬沒想到他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,一點面子都不給,氣憤得不行,但是他也沒有辦法,此次外出他只帶了八十萬,本來以為綽綽有餘,沒想到竟被人截胡了。

“三號房間出價八十萬,還有更高的嗎?八十萬一次!八十萬兩次!八十萬三次!恭喜三號房間拍得這件拍品。”

客人們陸陸續續離開如意行,彼此間還笑談著今天的趣事。很快,明遙幾人所在的房間就傳來敲門聲。

小範面上帶著喜悅的笑容進來,雙手遞給明遙一枚儲物戒:“恭喜各位,如意行抽取了百分之十的傭金,這裏是七十二萬白銀,您請收好。”

*

第二日天亮後不久,明遙一行人就來到了金玉賭坊。

明遙給門口的小二一只內含百兩白銀的儲物戒,順利進入了金玉賭坊。

金玉賭坊內裏和對面的聚福賭坊差別不大,只是這裏的人自覺比對面高人一等,臉上帶著驕傲自矜的神色。

賀懷寧沒來過這種地方,有些緊張地拽住明遙的衣角:“師姐,我們去哪兒找顎磯的消息?”

明遙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:“我們到人堆裏看看,探探消息。”

幾人之前也沒有賭博的經歷,換了幾個籌碼後,便朝著最簡單的賭大小的賭桌走去。

“幾位可要來玩一把?”賭桌旁負責搖骰子的荷官笑瞇瞇地問。

賀懷寧手中用力,拽住衣服,和明遙貼得更緊了些。

明遙遞給她幾個籌碼,推了推她:“阿寧去玩玩?”

見她手中捏著籌碼,手指泛白,明遙又補充一句:“輸了也沒關系,我們又不缺錢。”

幾人一塊湊到賭桌前。

賭桌從中間被一分為二,一邊為大,另一邊為小,已經有不少籌碼堆在上面,兩邊都差不多,看不出哪邊人多哪邊人少。

明遙問:“阿寧想選哪邊?”

“選,選小吧……”賀懷寧猶猶豫豫在小那邊放了一個籌碼。

荷官開始搖動骰盅,圍在賭桌旁邊的人也興奮起來。

“大!大!開大!”

“小!一定要是小!”

賀懷寧在這種氛圍下也不由自主地有些激動,呼吸都急促了幾分。

骰盅“啪”地放在桌上,眾人都探過頭去,恨不得把骰盅盯出個窟窿來。

荷官動作利落把蓋子掀開:“一二五!小!”

一時間,有人唉聲嘆氣,有人喜形於色,賀懷寧也漲紅了臉,拿著賺回來的籌碼給明遙看:“師姐!”

明遙見她玩得開心,索性把大部分籌碼都給了她。

隨後賀懷寧又小贏了幾把,但馬上就開始走下坡路,贏了的錢又都輸了回去。

明遙看著賀懷寧欲哭無淚的表情有些好笑,摸了摸她的腦袋,讓她繼續玩。

“哼,也就這些楞頭青會上當,我在這半個月了,賭坊都一個套路。”

明遙聽到旁邊有人小聲嘟囔,心念一動,避開人群朝那人走過去。

“這位兄弟,我看你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,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說說?”明遙見他愛答不理,將手裏僅剩的幾個籌碼塞到他手裏,“當然肯定不能白賺您便宜,這算我交的學費。”

那人掂量了下手裏的籌碼才紆尊降貴開了金口:“賭坊慣用的伎倆罷了,先讓你們嘗點甜頭,贏上幾局,最後讓你們輸得傾家蕩產。”

明遙故作驚奇:“賭坊豈能控制輸贏?”

“看在你有誠意的份上。”那人將籌碼塞進兜裏,“賭坊的骰子是用不同的材料制成的,骰盅底座兩邊的材料也不一樣,荷官稍偏動作就能控制大小,輸贏還不是在賭坊一念之間。”

明遙聽了對方的話佯裝氣憤:“真是豈有此理!”

說完又恭維道:“公子知道得這麽清楚,想必對此道浸淫多年了吧?”

對方輕一昂頭,盡力表現得風輕雲淡:“在下不才,來金玉賭坊不過半月而已。”

“想不到公子眼力如此了得,真是佩服。”說著,她好像想起什麽似的,拍了拍腦袋,話鋒一轉,“公子既在此待了幾天,我想順便向公子打聽一件事,不知公子三天前有沒有在這見到一個頭戴鬥笠的人?”

“戴鬥笠?好像……”

——“沒想到竟然在此又遇見姑娘,可見我們確實是有緣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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